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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8-15 09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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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笔 军魂
记得09那年,父亲陪我去家附近的双井寨公园上晨跑,凌晨4多钟起来,摸着黑,我们沿着路慢慢向上爬。(注:双井寨公园在云阳两江幸福广场上旁边的小山坡上)
刚爬上山顶没多久,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,接着一片红光划破美丽的鱼肚白,月亮在旁边,太阳慢慢升起,第一次和父亲看日出。 山顶上微风拂面,突然父亲凝视着远方,表情很凝重,转过头:“你知道,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,你姑爷退伍回来后,曾经给我讲了一个故事……”
“那年,在老山前线,姑爷的部队接到任务,负责在一块和这里差不多的山坡上隐蔽、潜伏,等待最后和大部队一起反攻。从半夜隐蔽到凌晨,太阳出来了,地上被烤得火辣辣的,没有等到冲锋的号角,就必须隐蔽下去,不能动,越南是位于赤道附近的国家,丛林蚊子又多。临近中午,越方开始用手雷轰炸这块小山坡,一个又一个,跟下冰雹似的,小山坡瞬间被炸的满目疮痍,因为处于热带,植被长得茂盛。离姑爷四五米远的草丛中隐蔽着他的一位战友,冰雹似的手雷,有颗在那堆草丛旁爆炸了,战友不小心被流弹击中了大腿和头部,姑爷在旁边目睹了一切,滚滚的浓烟,树枝烧得啪啪响,还有……”“没有接到冲锋号角,就必须继续隐蔽,就算受伤了,也必须纹丝不动,牵一发而动全身,动了真个部队就会暴露,我军也会损失惨重。被流弹击中的战友,姑爷已经闻到了血腥味,可是他是军人,他不能动,不能上前,他只能强忍着泪水。傍晚时分,冲锋的集结号吹响,姑爷匍匐前进,迅速来到战友身旁,他已经停止了呼吸,地上很大一滩血,姑爷翻过战友的身体,头部嘴朝地的位置,有碗口大小的坑,战友嘴里含满了杂草和泥土,地上还有两个直径约拳头大小的小坑,小坑里血和泥土的颜色已经模糊地分不清,一米八九的东北壮汉,为了祖国的荣誉,为了人民的利益,强忍着肉体上的疼痛,直到生命的最后,也纹丝不动,姑爷看着泪水已经悄悄划过脸庞……”
“你姑爷那次讲这个故事,哭的稀里哗啦的,一米八九的东北大汉,牺牲前是有多痛苦,口里含满了杂草和泥土,碗口大小的坑,带着血色的……”此情,此景,我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……
多年后,回忆起2002年,姑爷那句轻描淡写的话,“我只是在死人堆里爬起来,幸运地活了下来!”那年,姑爷的企业破产,外债上百万,还有亲朋好友堵在家门讨债,他们轮番上阵,那些嘴脸,那些难以入耳的话语,都没有击倒这位壮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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