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云阳人第15期——伍刚
老城那个吉他少年 文|愿望树
六月末,在一间琴行偶然听见齐秦的《花祭》,好熟悉的歌声。歌声合着吉他穿过岁月的河流,八十年代的云阳老城记忆滚滚而来,热爱跳舞的人们记忆犹新。太多太多的话我还没有说太多太多牵挂值得你留下花开的时候 你却离开我离开我 离开我……1986年,崔健在北京工体,吼出《一无所有》,伍刚知道了那种律动感十足的音乐叫摇滚。不久,伍刚一身白体牛仔,怀抱吉他,站在西坪舞厅,或者县工会舞厅一角,合着自建乐队的伴奏,深情演唱《花祭》,许多话还没说,许多事还没做,却花谢鸟飞,时光已逝,遗憾与惆怅,直击我们青春的心事,听着有瘾,欲罢不能。这是伍刚的保留歌曲,还有《迟到》《单程车票》《雨中即景》等等,每晚必唱,伍刚在云阳轰动了。那段时光,伍刚的歌成了关于青春,关于云阳老城记忆的符号。
伍刚唱完《花祭》,意犹未尽。说起他的音乐旅程,开心一笑。伍刚从小爱唱歌,中学时,家里有一玩具琴,天天扒拉很久,找感觉。后来吹口琴。初中时期,邻居哥哥从新疆带回一把木吉他,伍刚方知世上竟然有一个叫吉他的乐器,声音如此好听。伍刚见邻居哥哥拨弄的姿势好看,声音或清脆,或欢快,或忧伤,忍不住去抚摸。那时候,伍刚还不知道弹吉他有滑音、勾弦、琵音、颤音、泛音等等,只道好听。
邻家哥哥高兴的时候,让伍刚摸一下吉他,力道不能太大,伍刚抚摸着吉他,美好的感觉与激动的心情不亚于初吻。伍刚不满足可望而不能随意抚摸,于是,他偷了父亲一只香烟,那时的香烟很珍贵,双手送给邻家哥哥,请求弹奏一会儿,珍贵的香烟方显诚意十足,成交,但不能离开邻家哥哥的视线。1983年,18岁的伍刚,到云阳县人民医院工作。第一个月领薪27.5元,咬牙借几元凑足32元,买了人生第一把吉他。那时候,人们对吉他很排斥,称其为“流氓乐器”,伍刚我行我素,沉浸在喜悦之中。从此正式踏上追梦音乐的道路。
为了提高技艺,伍刚不但自学乐理知识,还加强平日练习。每天坚持练习音阶,以锻炼双手的配合;坚持练习分解和弦,以锻炼右手;坚持练习琶音,以锻炼和弦转换的能力。有时,为了弹好一个和弦,会连续好几天,放弃看电视、放弃与朋友玩耍,反复练习,直到弹好为止。有一次,练习《卡尔卡吉他练习曲》中一首难弹的曲子,伍刚弹了几次都弹不好。周六晚上,又开始练习,弹得手指生疼,还是没弹熟练,伍妈见了,劝他休息,明天再弹,他不理,用胶布缠一下手指,继续练。整整练习一晚,终于弹好那支曲子,伍刚心里特高兴。云阳吉他第一人实至名归。
后来,他和一个热爱音乐的朋友文君及哥哥贷款买乐器组建乐队,纸箱做音响,继续日夜练习,还要躲避曾经是军人的父亲的正统管制。天道酬勤,伍刚练习的音乐终于被人欣赏,伍刚向单位请假,开始了以音乐专业谋生的岁月。云阳各大舞厅,万州茅坡杯大奖赛获奖,到湖北的荆州、宜昌等地,学习及表演,到处有他的歌声和吉他声。
伍刚的人生向着音乐的方向奔去,若是老军人父亲泉下有知,一定愤然从墓地里跑出来,管教这个冒天下之大不违的“叛逆”。一朋友说:伍刚,你要是生在香港澳门,一定是张国荣,谭咏麟。于是,1989年,伍刚停薪留职,到了深圳。伍刚是有音乐天赋的,刚到深圳,去海洋娱乐城试场一举成功。《我很丑,我很温柔》《我是一只小小鸟》等,滋性又深情的声音,打动了在场人。演出很辛苦,三个月便会换场,又去新的场地试唱。后来还去了重庆、成都。伍刚带着音乐满世界闯荡,尽享各城市的繁华。
演出的成功,伍刚有了积蓄,办起现代音乐培训班。几年后,伍刚不满足现状,于2003年,关掉生意不错的音乐培训班,来到香山脚下的北京迷笛音乐学校学习两年。该校传播艺术的、人文的现代音乐理论,教育推广精湛的现代音乐演绎技法。 称音乐界的黄埔军校,现代音乐涵盖了从上世纪初发展而来的布鲁斯、爵士、摇滚、流行、拉丁、乡村、FUNK等等。伍刚在这里学习,音乐理论及表演有了进一步提高。
2008年那个冬季。在南方执着追求音乐的伍刚,偶然回云阳探亲,发现云阳的摇滚、爵士等等标志着现代音乐的器乐一如当年离开时,一片空白。于是,伍刚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,带着音乐人女友回到云阳,置房产办琴行,这是云阳最高级也最贵的音乐培训中心,使云阳热爱现代音乐的小朋友们,有机会从小学习摇滚、爵士、布鲁斯、蓝调、贝斯等等现代器乐,让其天赋和爱好从小受到熏陶和发展。偶有旧友造访,他便兴起弹奏一曲《花祭》《大约在冬季》等等,一起回味肆意妄为的青春。
经过几年的努力,2015年云阳春晚,伍刚带领他的号称贵族音乐学校的学生们,演唱了伍刚自编自导自演的《云阳美》,华丽丽的绽放,惊艳群芳。舞台上,伍刚怀抱吉他,带领学生们精彩绝伦的表演,律动的舞步,动感十足,十分潇洒自如,没有人知道,老牛仔伍刚已五十岁了。伍刚及他的学生在云阳春晚的出色表演,不仅表现了伍刚过人的音乐才华,他是把摇滚搬上云阳春晚的人,使云阳人重新认识摇滚,吉他已不再是“流氓乐器”。展现了现代音乐的魅力,云阳音乐开始百花齐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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