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泳颂
乙未六月,骄阳灿烂,受友撺掇,拾少时所爱,游于长江,历凉暑,涉两季,逾百日而不掇。其时其景,聊表于后;
水澹天碧,游于长江。或仰或俯,或侧或蝶。玉鉴琼田三万倾,着我橘球一枚;长江大桥六千尺,荫我泳友数个。其势如虬龙腾空,其行似大鹏展翅。仰面篮天,白云悠悠相簇,如棉如雪,俯听江声,水声袅袅在耳,如泣如诉。逆流而上,吻波亲浪,手划脚踹,气踹如牛,水抚全身,竭尽全力,步步缓行,半辰而至桂花树下。侧于中流,顺江而下,两岸青山如黛,急遂而退,似千军万马冲入敌阵,直扑上游。霍然舟楫突突,瞬间白浪滔天,侧身其间,骤入云端处浪尖之上,腾空而起;忽又跌倒于悬崖到沟谷之下,失足而坠,亦起亦落,惊魂摄魄,又有万倾颠覆、玉山横倒之态,此时长啸于波峰浪谷之间,浅唱于万倾碧浪之所,尽吐心中郁浊闷气,顿觉神清气爽,回肠荡气,心神俱清。
而或长烟一空,阳光明媚,碧水盈目,浮光跃金,侧身其中,水鸟贴江而逝,雁阵声声去寒,四顾茫然,顿有今昔何夕之虞。沁于皮,凉于心,奋力向上,先冷后热,则感人生之意义;莫不先苦后甜,先干后享之意。
及至岸上,小鱼吻足,水草清香,夕阳西下,秋虫唧唧,兴尽而归。一球、一鞋、一衣、一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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